文/启亭
------读丛恩【春日小记】 有感而写。
这篇看似天马行空的文字,撒落的落花,有一片片淡淡的忧伤,饱含一如既往的等待和相守,文中的你,一定是在某年的春日,归隐了。那么,我斗胆猜测之余,从键盘的噼啪声里,敲下一段“春日招隐”吧。
1>不问为什么,他一定在明月松间照的地方等你在春日,就等出了此去经年,也等出了朝花夕拾。你文字中的小竹青玄与春芳安歇,无不是空山新雨后,守着一株花木清儒的小屋。这时节,桃花兀自为篱笆皴染红霞织就的百重衣。走过小园香径的形单孤影,白描出一双罗袜轻尘。这不可复制的清泉莲动,当年就令隐去的白鹤忘餐忘饮。如今虽遥隔楚云襄水,也忍不住吟哦这样的上阙:簌簌无风花自堕,寂寞园林,柳老樱桃过。落日有情还照坐,山青一点横云破。
2>灯火楼台与笙歌院落,都知道你把风月云雨只寄给了他。西风碧树和独上高楼,都听遍了“你微小的醉意和叹息”。那个春浅水深的日子,他如落日一样的美,从此成为王孙勒进石崖的雕刻。俊朗飘逸如魏晋风流的药与酒,品尝过深浅不一的滋味,哪是“当初只道是寻常”的怀古伤今?从此,桃源与耕田有了世上最远的距离。那个不知何处去的陶令,他的灵魂则一直在气蒸云梦的小泽播种,还用潮汐的波涛震撼着岳阳城。
3>如今,三月的山水,又有清音了。夹在书里的浅粉,在诗词的唇齿噙香里被一亲芳泽,也在楚辞汉赋的浪漫铺陈中被拥抱酣睡。她痴痴地守着桃之夭夭与生俱来的灼灼其华,度过了扳着手指数出的风雨如晦,鸡鸣不已。对着远山的柴门疏竹,倚栏微笑,就如既见君子,云胡不喜一般。呼气如兰间,毫不怨怼地吟哦出这样的下阕:路尽河回人转舵,系缆渔村,月暗孤灯火。凭仗飞魂招楚些,我思君处君思我。
4>山居的那人,除了说你像温润,一定会说你更像诗经。而最属于你们的句子,非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莫属。遇见之后,红花当然绿叶陪。生如夏花与秋叶静美,花朵疼痛与一夜白头,指上听琴与海底深眠,就有了最瘦的红豆。常念人间琢玉郎,银河无声转月光。一叶扁舟,早已楔入桃源的生命穹窿。那种细骨在春色中的挤入,融合,扩散,纵然寒夜孤衾,小桃难忘。东风有信人不见,一遍一遍的芳名轻唤,让桃花发疯。
5>他一定隐居山中,你打开这本山居,他就回家了。谁没有初春病起的时候呢?暮鼓晨钟的清脆圆润撞击着缥缈孤鸿的寂寞,从此,寂寞造就了红尘万丈的佳句。好风如水,梳洗出探寻雪峰的黑瀑。明月如霜,盖不住守着东篱与南山的铿然桃色。不做琥珀的孩子,你的心灵是他最好的天堂。你喊了一句:王孙兮归来,山中兮不可久留。心,被细骨挠着的时候,梦,正圆荷滴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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